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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一章 无需多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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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凭借星主侄子的身份,风天歌轻而易举找到了在追缉司查阅卷录的洛邑。风天歌看见洛邑就要兴高采烈走将进去打招呼,洛邑手一指,风天歌就明白不能随意进了那卷录堂的门,只能苦着脸收回已到半空的脚,气呼呼道:“唉,你那呆子,不让我进,那就出来讲啊!”

    洛邑一直还没有翻阅到自己需要的案卷,头也不抬,道:“没那必要。有事你就站那说,注意简明扼要,长话短说。”

    风天歌无可奈何的模样,装模作样察看附近是否有其他人在,然后才神秘地低声道:“是她要我来的啦!你也要我在这门外随便讲完算啦?”

    洛邑手中稍稍一滞,没有太多的动作,接着翻阅手中厚厚的案卷。

    风天歌见其充耳不闻的模样,没好气地又看看周围,见没人瞧见,便不管不顾提脚走进卷录堂,站到洛邑身边,气鼓鼓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洛邑面不改色,放下手中案卷,背手离开案前,道:“你这一遭,定是为了一番讲和话,何必如此焦躁?”

    风天歌见其晃悠悠毫无急切之事的模样,愤愤然自顾自坐到椅中,斟过一杯茶便大喝了一口,重重放下茶杯,道:“不是苏溪托我,你以为我愿你火急火燎地来你这儿找气受呢?看你那样子,分明毫不关心,难怪人家秋泠要伤心欲绝呢!”

    洛邑闻言脸色微变,疑惑道:“你是说她仍旧很伤心?”

    风天歌看自己的激将法总算是起到了作用,得意地看着洛邑却不急着回答,似乎在说:“这就对了嘛!这才是你应该说的话,应该有的表情。”

    洛邑微微叹气道:“我总觉得,秋泠她应该只是那时候想不通而已。凭我俩的相知相识,她应该知道此刻我是因为身不由己,早该谅解了我的过错。”

    风天歌闻言就像炸伤了脚般,从椅子上跳下来,大声道:“不是吧?我说大兄弟啊,你这进了这什么狗屁追缉司,当官当得糊涂了吧?一个大男人,觉得人家一个女孩子应该谅解你犯下的错,怎么想的你?你不打招呼就跟另一个女孩子跑了,然后爽约,然后不解释,亏得人家秋泠还为了你还到那荒僻的大森林去找你协助你。你到底有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呢?”

    洛邑心中此时却没有了太多的感动,找不到案卷时就已经开始的烦闷,在风天歌责备似的追问下愈加感觉气血上涌,反感不堪,登时眯眼瞪着风天歌不语。

    风天歌看着洛邑不言不语的神情吓得一跳,试探道:“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?你生气了?”

    洛邑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过分了,收回目光,还是叹了口气,道:“你说的也不错。终究是我的自私。虽不重于功名利禄,总还有比儿女情长更重的事要去做。”

    风天歌想了想他的话,总觉得洛邑有什么难言之隐,看他又不肯说的模样,只得又耐心劝慰道:“哎,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激怒你啊!只是,无论何事,你得相信,既为相知,必定心甘情愿与你共同面对。你真的不必要撇开她一人,瞒着她一人。”

    洛邑似有所动,下意识道:“真的?她真这样想?可是此事所去之地必定凶险。我还只是可能利用私权可以免受罪责,她跟着去的话必定视为十恶不赦。我不能够连累她。”

    风天歌疑惑道:“洛邑,你在说什么呢?不就是找个塔椟吗?顶多不过受到其他组织的围攻阻截,怎么还叫十恶不赦了,哪里就违规了?说大了吧!”

    洛邑感觉到自己内心的矛盾霎时间就将自己的需求暴露了,暗暗拧了自己一把,深呼一口气,坦然微笑道:“呵呵,开个玩笑而已。我与秋泠之间,无需多言。你放心回去交差即可,秋泠那边我立刻就会去找她解释的。”

    风天歌这才放下心来,轻松道:“这就对了嘛!男人总是要厚脸皮大肚能容些的。你要我学习我对苏溪那样,她把我贬损到九霄云外,我都能给她奉上七彩的雨虹和美美的阳光。你不能老是想着秋泠就应该怎么怎么……哎哎哎,你推我干嘛啊,我话还没说完呢,你给我就……”

    “啪”的一声,及时关上的门正好打断了风天歌尚未讲完的忠实情侣的大道理。风天歌不忿地举拳示意了下,想想这是人家的地盘,又想着自己不过才五眼的功法,比屋内的七眼相差较远,又看自己的话基本也都讲完,洛邑的态度也很明确,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去了。

    这厢,苏溪带着秋泠在藤花遍布的庭院间品酒赏月。秋泠手执一杯佳酿,慢慢踱着步,看着弯月,惋惜道:“苏溪你说,洛邑为何如此?他若能跟天歌一般,有何心事都讲给你听,我岂不是就会少了这些烦恼?”

    苏溪赏玩着手中水晶杯,柔婉道:“秋泠,你大可不必强求洛邑的一切心思。听天歌的说法,他必定是有自己亟待解决的事情而已。猝不及防下,只能让自己只身犯险,不便携你同去,可见他对你的真心。”

    秋泠饮尽杯中香酿,道:“那你不会觉得,天歌那样心思透明,你方能安心,才会不担心吗?”

    苏溪皱眉一笑:“你啊,我必须要纠正你,我与天歌的情谊,不同于你与洛邑。我俩历经了岁月变迁后,是纯真的友谊,你与洛邑却不是。你需要他对你的绝对坦诚,所以他去了追缉司而没解释,你便不再信任他对这份情的忠诚。但是,另一面,你不相信自己对洛邑的判断,你坚信他一定是你认识的洛邑,你的洛邑。既然如此,又何必相疑?”

    秋泠不好意思笑道:“你是说中了我的矛盾。我自己的不自信,导致了我对这份情的不自信。怕了组织间的迷离、奇珍异宝的诱惑,而自己目前一无所有,所以才不自信了。既然你如此说,我心中便不再惘然了。我选择相信他。”

    苏溪淡淡笑,仔细看着秋泠,道:“秋泠,你不必妄自菲薄。在我的眼中,你已经拥有了一切。”

    秋泠愕然:“何解?”